第040章 第 40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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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40章 第 40 章
黎初：“……”
他噗嗤一笑, 再翻幾頁，蘇軾穿著草裙跳舞，又翻幾頁, 天空上畫著長著人臉的鳥。
“你上課真的很閑。”黎初忍不住小聲吐槽。
“語文課多無聊啊。”尹渺飄在半空中, 探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課本，假作不經意的偏頭，眼角餘光還留意著尹母那邊的動作。
尹母見黎初在專註的翻課本, 不著痕跡的把身後放著日記本的小箱子藏進了櫃子裏, 小心反鎖。
尹渺見狀, 隱隱松了口氣。
黎初緩慢的翻著課本, 似乎在回憶往昔, 只是翻到最後幾頁, 他的手忽然停頓。
“阿渺, ”他突然喊了一聲尹渺，指著語文書的最後一頁, “你為什麽寫我的名字？”
尹渺回過神低頭一看，微微一怔。
語文課本的最後一頁空白紙上, 密密麻麻的寫著黎初二字, 或大或小，或紅筆或藍筆或黑筆，或潦草或工整，寫了滿滿一頁。
“……想寫就寫，哪有那麽多理由。”尹渺嘴硬道。
*
寫下這整整一頁的黎初, 是在高一升高二的那天晚上。
尹渺得知自己和黎初沒有分到一個班，心亂如麻又氣又惱, 不知不覺就寫了滿滿一頁黎初的名字。
黎初去的是實驗班，尹渺落在了普通班, 幸而實驗班的最後五名末位淘汰，普通班的第一到第五名是有機會進入實驗班的。
尹渺拼命學了半年，才順利的在高二下學期擠入了黎初的班級，成功和他又成為了同桌。
“你不記得了嗎？你高二上的語文課本，我在最後一頁也寫滿了我自己的名字。”尹渺緩緩道，用了一種偷換概念的解釋。
高二上學期與黎初不在同一個班級，尹渺很擔心黎初一不小心喜歡上別人，遂某天夜裏他偷了黎初的語文課本。
他天花亂墜的寫滿了自己的名字，為了做得更明顯一些，還心潮澎湃的用紅筆標上了許許多多的愛心，又幼稚又惡心的。
尹渺將語文課本重回塞回黎初的書包裏，幻想著這一頁紙被黎初的其他同班同學意外發現的那一刻，心中隱隱透著期待。
確實正如尹渺所預料，黎初很久很久都沒有發現這件事，直到有一天他借書給其他同學，對方欲言又止的提醒他，黎初才發現了這個秘密。
由於字跡過於熟悉，他當場就認出是尹渺的字跡，真的非常無語，回家後狠狠臭罵了一頓尹渺。
黎初真不明白尹渺為什麽這麽惡作劇，他當時都想把語文書扔了重新再買。
那時候學期已經過半，課本上有許許多多的筆記，重新再買還要重新補筆記，實在是工程量巨大，黎初不得不忍著強迫癥與潔癖，放棄這個想法。
*
如今，尹渺主動這麽一提，黎初不知不覺的思維跑偏，以為這也是尹渺的惡作劇。
“……”黎初無語了幾秒鐘，“你好無聊。”
尹渺催促道：“課本本來就無聊啊，有什麽好看的？去看看別的。”
尹渺的籃球、山地自行車、模型和球鞋都在這裏，還有一些充斥著黎初與尹渺回憶的物品。
有尹渺不知道上哪淘的文化衫，一買就是一對，尹渺一個黎初一個，問就是兄弟款，不止T恤，手表和鞋子也有好幾只、好幾雙。
有兩人結伴到處去玩帶回來的紀念品，好看中帶著古怪，尹渺的審美在線，但他就喜歡奇怪的、賽博的抽象玩意，他自己喜歡就算了，還要硬塞給黎初，黎初家裏就有幾件擺設在書房裏，什麽捕夢網、什麽街機小霸王、什麽音樂拳擊靶。
有尹渺自己做的手工，紙質機械爪、指環玩具槍、自己燒的陶杯、自己焊電路做的聲控燈。
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東西，都是尹渺的，太多了，難怪要再買一套房子裝。
黎初一邊翻看尹渺的遺物一邊和尹渺小聲閑聊，嘀嘀咕咕自言自語的模樣，被一旁的尹母看在眼裏，更加重了他對黎初的擔憂。
翻看著尹渺的遺物，看到晚上十點多，還沒看完，黎初也不好意思拖著尹母熬夜，遂對尹母道：“媽，我可以明天再來看嗎？”
“可以。”尹母翻出一把備用鑰匙，遞給黎初，“你想什麽時候來看都可以。”
黎初沒想到尹母居然直接把鑰匙給了他，連忙拒絕道：“這，我不能要。”
尹母把鑰匙推回去，認真道：“你是渺渺最好的朋友，他的東西就是你的東西，你可以隨時來看。”
尹渺讚同的點頭，催促黎初把鑰匙收下：“我的遺產都是留給你的，跟我客氣什麽。”
黎初忍不住瞪了他一眼。
*
臨行前，尹母問黎初有沒有什麽東西想要帶走，黎初想了想，最後從衣櫃裏拿出一套尹渺的舊衣服。
他只帶走了尹渺的校服。
尹母一楞，尹渺也楞住了。
“你怎麽不帶點值錢的？”尹渺忍不住道，“比如那雙簽了名的球鞋，現在賣出去也有好幾萬呢。”
尹渺：“或者是一些有意義的東西，比如我給你做的小機器人，上面還刻了你的名字。”
“我覺得校服就很有意義啊。”黎初同尹母告別，抱著校服走出了單元樓，“你身上的校服破破的，要不要我燒給你一身新的？”
“別！我想穿什麽衣服都可以變出來，用不著你燒。”尹渺拒絕道，“而且，你忘了你給我燒了好幾個大超市，都把別墅裏的衣帽間裝滿了？”
黎初想了想也是，抱著衣服輕輕嗅了嗅，愉快道：“那你的校服就歸我吧。”
尹渺僵硬在半空中，盯著黎初無意識的動作，耳根子紅了個徹底，喃喃道：“初，你在做什麽？為什麽聞我的衣服？”
“聞聞有沒有黴味，我要不要再洗一遍。”黎初理所當然的道。
尹渺聽到這話，莫名覺得自己頭上被狠狠澆了一盆冷水，他難以置信道：“你聞我的衣服是因為你嫌棄我？”
“我哪有嫌棄你？嫌棄你還抱著你的衣服聞？別亂想。”黎初無奈道。
尹渺仔細想了想前後邏輯，是沒這個理，遂迅速消了氣。
*
夜深了，黎初刷卡進地鐵站，地鐵裏已經沒什麽人了。尹渺飄著跟隨黎初進站，一路暢通無阻，因為乘客稀少，黎初對著空氣自言自語也沒人在意，氣氛比早上輕松許多。
尹渺飄落在黎初身邊，挨著他蹭蹭肩膀，欲言又止了許久，仍然對黎初選擇校服的原因十分在意。
他鍥而不舍的又問了一遍：“所以你為什麽要拿我的校服啊？”
黎初見他那麽執著，盡管不太好意思，但仍然照實回答道：“我想穿你的衣服睡覺。”
尹渺：“！！！”
尹渺感覺熱血上湧，青白的俊臉都微微泛了紅，他腦袋暈暈乎乎，脫口而出道：“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癡/漢？”
“？”黎初有點疑惑，“我已經經過你的同意了，穿你的衣服睡覺很變態嗎？”
“不、不，我就是覺得有點刺激。”尹渺結結巴巴，鬼身黏黏糊糊的掛在黎初的身上，臉挨著臉親密的貼在一起，高挺的鼻梁刮了刮他的臉蛋，吻上了他的唇。
“……”黎初覺得公眾場合接吻不太好，好在地鐵裏空空蕩蕩，零星幾個人都在低頭玩手機，完全看不到他這邊，黎初也逐漸放心下來。
只是接吻的時間太長，尹渺似有若無的摸進他的衣服裏，黎初隱約覺得尹渺有點激動過頭了。
尤其對方纏著他的舌不斷吮舔，還抓著他的手指又揉又捏，好像隱晦的暗示了想要進行下一步更親密的舉動。
“唔唔，”黎初被吻得面紅耳赤、喘不上氣，忍無可忍的推開了尹渺的臉，“這裏是地鐵，回家再搞。”
*
到了家裏，黎初並沒有第一時間和尹渺大搞特搞。他把尹渺趕到浴室外，自己先洗個澡，出來時頭發還濕潮潮的，穿著尹渺的那一身高中校服。
尹渺盯著他目不轉睛，喉結滾了滾，竟然有些饑/渴。
黎初低頭扯了扯校服的袖子，在手腕靠下一點的長度，不長不短剛好。
他依稀記得，自己以前是比尹渺矮幾厘米，穿著對方的校服外套會寬大一點，袖口大概到手心的一半。現在他長大了成年了，長高了好幾厘米，穿著尹渺生前的衣服，也穿著正正好。
黎初想到這兒，不由的有些出神，產生了一點不合時宜的疑問。
尹渺飄蕩著在黎初身後落下，像一件透明的鬥篷，比黎初高一點，大一點，剛好籠罩住黎初的身形，把他牢牢裹住。
他的雙手環在黎初的腰上，下巴親昵的抵在黎初的肩上，略微低頭，鼻梁蹭了蹭黎初的脖窩，輕輕嗅聞著在沐浴露掩蓋之下、獨屬於黎初的清新氣味。
和他那被洗衣液洗滌過的、殘留在校服裏的微弱氣味緩慢的融合在一起，形成一種獨特而隱秘的誘惑。
好想化作這身衣服，和他融為一體。
黎初不知道尹渺此時腦子裏的黃色廢料，他還在想自己怎麽穿著尹渺的衣服正合適，斟酌著開口道：“阿渺，你去世的時候應該是和現在的我一樣高吧？”
尹渺不想擡頭，敷衍的嗯了一聲，去舔吻黎初的脖子。
黎初任由他舔，像被小狗舔了一樣不為所動，嘴上發出靈魂的質問：“那你變成了鬼，為什麽還比我高點？”
尹渺微微一頓，咬住黎初的耳垂，含糊其辭道：“這不重要。”
“這很重要。”黎初一聽尹渺轉移話題，心裏就有譜了，他不解風情的追問道，“你是不是偷偷把自己的身高拉長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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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初：“……”
他噗嗤一笑, 再翻幾頁，蘇軾穿著草裙跳舞，又翻幾頁, 天空上畫著長著人臉的鳥。
“你上課真的很閑。”黎初忍不住小聲吐槽。
“語文課多無聊啊。”尹渺飄在半空中, 探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課本，假作不經意的偏頭，眼角餘光還留意著尹母那邊的動作。
尹母見黎初在專註的翻課本, 不著痕跡的把身後放著日記本的小箱子藏進了櫃子裏, 小心反鎖。
尹渺見狀, 隱隱松了口氣。
黎初緩慢的翻著課本, 似乎在回憶往昔, 只是翻到最後幾頁, 他的手忽然停頓。
“阿渺, ”他突然喊了一聲尹渺，指著語文書的最後一頁, “你為什麽寫我的名字？”
尹渺回過神低頭一看，微微一怔。
語文課本的最後一頁空白紙上, 密密麻麻的寫著黎初二字, 或大或小，或紅筆或藍筆或黑筆，或潦草或工整，寫了滿滿一頁。
“……想寫就寫，哪有那麽多理由。”尹渺嘴硬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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寫下這整整一頁的黎初, 是在高一升高二的那天晚上。
尹渺得知自己和黎初沒有分到一個班，心亂如麻又氣又惱, 不知不覺就寫了滿滿一頁黎初的名字。
黎初去的是實驗班，尹渺落在了普通班, 幸而實驗班的最後五名末位淘汰，普通班的第一到第五名是有機會進入實驗班的。
尹渺拼命學了半年，才順利的在高二下學期擠入了黎初的班級，成功和他又成為了同桌。
“你不記得了嗎？你高二上的語文課本，我在最後一頁也寫滿了我自己的名字。”尹渺緩緩道，用了一種偷換概念的解釋。
高二上學期與黎初不在同一個班級，尹渺很擔心黎初一不小心喜歡上別人，遂某天夜裏他偷了黎初的語文課本。
他天花亂墜的寫滿了自己的名字，為了做得更明顯一些，還心潮澎湃的用紅筆標上了許許多多的愛心，又幼稚又惡心的。
尹渺將語文課本重回塞回黎初的書包裏，幻想著這一頁紙被黎初的其他同班同學意外發現的那一刻，心中隱隱透著期待。
確實正如尹渺所預料，黎初很久很久都沒有發現這件事，直到有一天他借書給其他同學，對方欲言又止的提醒他，黎初才發現了這個秘密。
由於字跡過於熟悉，他當場就認出是尹渺的字跡，真的非常無語，回家後狠狠臭罵了一頓尹渺。
黎初真不明白尹渺為什麽這麽惡作劇，他當時都想把語文書扔了重新再買。
那時候學期已經過半，課本上有許許多多的筆記，重新再買還要重新補筆記，實在是工程量巨大，黎初不得不忍著強迫癥與潔癖，放棄這個想法。
*
如今，尹渺主動這麽一提，黎初不知不覺的思維跑偏，以為這也是尹渺的惡作劇。
“……”黎初無語了幾秒鐘，“你好無聊。”
尹渺催促道：“課本本來就無聊啊，有什麽好看的？去看看別的。”
尹渺的籃球、山地自行車、模型和球鞋都在這裏，還有一些充斥著黎初與尹渺回憶的物品。
有尹渺不知道上哪淘的文化衫，一買就是一對，尹渺一個黎初一個，問就是兄弟款，不止T恤，手表和鞋子也有好幾只、好幾雙。
有兩人結伴到處去玩帶回來的紀念品，好看中帶著古怪，尹渺的審美在線，但他就喜歡奇怪的、賽博的抽象玩意，他自己喜歡就算了，還要硬塞給黎初，黎初家裏就有幾件擺設在書房裏，什麽捕夢網、什麽街機小霸王、什麽音樂拳擊靶。
有尹渺自己做的手工，紙質機械爪、指環玩具槍、自己燒的陶杯、自己焊電路做的聲控燈。
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東西，都是尹渺的，太多了，難怪要再買一套房子裝。
黎初一邊翻看尹渺的遺物一邊和尹渺小聲閑聊，嘀嘀咕咕自言自語的模樣，被一旁的尹母看在眼裏，更加重了他對黎初的擔憂。
翻看著尹渺的遺物，看到晚上十點多，還沒看完，黎初也不好意思拖著尹母熬夜，遂對尹母道：“媽，我可以明天再來看嗎？”
“可以。”尹母翻出一把備用鑰匙，遞給黎初，“你想什麽時候來看都可以。”
黎初沒想到尹母居然直接把鑰匙給了他，連忙拒絕道：“這，我不能要。”
尹母把鑰匙推回去，認真道：“你是渺渺最好的朋友，他的東西就是你的東西，你可以隨時來看。”
尹渺讚同的點頭，催促黎初把鑰匙收下：“我的遺產都是留給你的，跟我客氣什麽。”
黎初忍不住瞪了他一眼。
*
臨行前，尹母問黎初有沒有什麽東西想要帶走，黎初想了想，最後從衣櫃裏拿出一套尹渺的舊衣服。
他只帶走了尹渺的校服。
尹母一楞，尹渺也楞住了。
“你怎麽不帶點值錢的？”尹渺忍不住道，“比如那雙簽了名的球鞋，現在賣出去也有好幾萬呢。”
尹渺：“或者是一些有意義的東西，比如我給你做的小機器人，上面還刻了你的名字。”
“我覺得校服就很有意義啊。”黎初同尹母告別，抱著校服走出了單元樓，“你身上的校服破破的，要不要我燒給你一身新的？”
“別！我想穿什麽衣服都可以變出來，用不著你燒。”尹渺拒絕道，“而且，你忘了你給我燒了好幾個大超市，都把別墅裏的衣帽間裝滿了？”
黎初想了想也是，抱著衣服輕輕嗅了嗅，愉快道：“那你的校服就歸我吧。”
尹渺僵硬在半空中，盯著黎初無意識的動作，耳根子紅了個徹底，喃喃道：“初，你在做什麽？為什麽聞我的衣服？”
“聞聞有沒有黴味，我要不要再洗一遍。”黎初理所當然的道。
尹渺聽到這話，莫名覺得自己頭上被狠狠澆了一盆冷水，他難以置信道：“你聞我的衣服是因為你嫌棄我？”
“我哪有嫌棄你？嫌棄你還抱著你的衣服聞？別亂想。”黎初無奈道。
尹渺仔細想了想前後邏輯，是沒這個理，遂迅速消了氣。
*
夜深了，黎初刷卡進地鐵站，地鐵裏已經沒什麽人了。尹渺飄著跟隨黎初進站，一路暢通無阻，因為乘客稀少，黎初對著空氣自言自語也沒人在意，氣氛比早上輕松許多。
尹渺飄落在黎初身邊，挨著他蹭蹭肩膀，欲言又止了許久，仍然對黎初選擇校服的原因十分在意。
他鍥而不舍的又問了一遍：“所以你為什麽要拿我的校服啊？”
黎初見他那麽執著，盡管不太好意思，但仍然照實回答道：“我想穿你的衣服睡覺。”
尹渺：“！！！”
尹渺感覺熱血上湧，青白的俊臉都微微泛了紅，他腦袋暈暈乎乎，脫口而出道：“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癡/漢？”
“？”黎初有點疑惑，“我已經經過你的同意了，穿你的衣服睡覺很變態嗎？”
“不、不，我就是覺得有點刺激。”尹渺結結巴巴，鬼身黏黏糊糊的掛在黎初的身上，臉挨著臉親密的貼在一起，高挺的鼻梁刮了刮他的臉蛋，吻上了他的唇。
“……”黎初覺得公眾場合接吻不太好，好在地鐵裏空空蕩蕩，零星幾個人都在低頭玩手機，完全看不到他這邊，黎初也逐漸放心下來。
只是接吻的時間太長，尹渺似有若無的摸進他的衣服裏，黎初隱約覺得尹渺有點激動過頭了。
尤其對方纏著他的舌不斷吮舔，還抓著他的手指又揉又捏，好像隱晦的暗示了想要進行下一步更親密的舉動。
“唔唔，”黎初被吻得面紅耳赤、喘不上氣，忍無可忍的推開了尹渺的臉，“這裏是地鐵，回家再搞。”
*
到了家裏，黎初並沒有第一時間和尹渺大搞特搞。他把尹渺趕到浴室外，自己先洗個澡，出來時頭發還濕潮潮的，穿著尹渺的那一身高中校服。
尹渺盯著他目不轉睛，喉結滾了滾，竟然有些饑/渴。
黎初低頭扯了扯校服的袖子，在手腕靠下一點的長度，不長不短剛好。
他依稀記得，自己以前是比尹渺矮幾厘米，穿著對方的校服外套會寬大一點，袖口大概到手心的一半。現在他長大了成年了，長高了好幾厘米，穿著尹渺生前的衣服，也穿著正正好。
黎初想到這兒，不由的有些出神，產生了一點不合時宜的疑問。
尹渺飄蕩著在黎初身後落下，像一件透明的鬥篷，比黎初高一點，大一點，剛好籠罩住黎初的身形，把他牢牢裹住。
他的雙手環在黎初的腰上，下巴親昵的抵在黎初的肩上，略微低頭，鼻梁蹭了蹭黎初的脖窩，輕輕嗅聞著在沐浴露掩蓋之下、獨屬於黎初的清新氣味。
和他那被洗衣液洗滌過的、殘留在校服裏的微弱氣味緩慢的融合在一起，形成一種獨特而隱秘的誘惑。
好想化作這身衣服，和他融為一體。
黎初不知道尹渺此時腦子裏的黃色廢料，他還在想自己怎麽穿著尹渺的衣服正合適，斟酌著開口道：“阿渺，你去世的時候應該是和現在的我一樣高吧？”
尹渺不想擡頭，敷衍的嗯了一聲，去舔吻黎初的脖子。
黎初任由他舔，像被小狗舔了一樣不為所動，嘴上發出靈魂的質問：“那你變成了鬼，為什麽還比我高點？”
尹渺微微一頓，咬住黎初的耳垂，含糊其辭道：“這不重要。”
“這很重要。”黎初一聽尹渺轉移話題，心裏就有譜了，他不解風情的追問道，“你是不是偷偷把自己的身高拉長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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